为了传播真理,他接受陈独秀委托,于1919年底返乡全力翻译《共产党宣言》。陈望道在家里一间破陋的柴屋里夜以继日地工作,于1920年4月下旬,完成了《共产党宣言》全书的中文译稿。经过陈独秀、李汉俊校阅后,于当年8月由上海社会主义研究会列为社会主义研究小丛书的“第一种”正式出版。初版的千余册立即销售一空,又应读者要求于同年9月重版。1921年9月,中国共产党在上海成立了人民出版社,决定重印《共产党宣言》,至1926年5月相继印行17版。
1936年,毛泽东对斯诺说“有三本书特别深刻地铭记在我心中,建立起我对马克思主义的信仰”,首先是“《共产党宣言》,陈望道译,这是用中文出版的第一本马克思主义的书”。鲁迅也称赞陈望道“把这本书译出来,对中国做了一件好事”。除翻译《共产党宣言》外,陈望道于1919年至1921年间,还翻译、介绍了《空想的和科学的社会主义》等著作。他接替陈独秀主编《新青年》后,大量译介马克思主义的革命理论,还开辟《俄罗斯研究》专栏,介绍苏维埃俄国的社会变化和建设成就,为传播无产阶级革命的真理作出了重大贡献。
陈望道是中国最早的“马克思主义研究会”(又称“共产主义小组”)的成员,他还积极参与筹建“社会主义青年团”和内部理论刊物《共产党》的创刊等。当时,陈望道担任过党组织的“劳工部长”,协助筹建“上海机器工会”“印刷工会”“纺织和邮电工会”等,为组织和发动上海的工人运动作出了重要贡献。1921年7月,陈望道身为中国共产党最早的五名党员之一,为筹备党的“一大”尽心竭力,积极工作,同时还被推选为出席“一大”的代表。但由于他对陈独秀个人主义的家长式作风不满,提出请求因而未能参加党的“一大”。但陈望道仍然积极为党工作并担任了中国共产党上海地方委员会第一任书记。不久,党组织指定沈雁冰(即茅盾)去见陈望道。直到晚年,茅盾还能回忆起当年陈望道明确表示:信仰共产主义终身不变,愿为共产主义事业贡献力量。在党外为党效劳也许比党内更方便。的确,此后的陈望道暂时离开党组织,但对党交予的各项任务,仍一如既往地克服困难,坚决地努力去完成。在党的领导下,献身于反帝反封建的伟大革命斗争。
例如1934年,国民党加紧了反革命文化围剿,策动御用文人掀起“尊孔读经”的社会思想逆流。“左联”领导上海进步文化界组织力量坚决反击,由一直团结在鲁迅周围的陈望道出面邀请胡愈之、夏丏尊、叶绍钧等文化界知名人士共同决定,发起—场“大众语运动”——用“大众说得出、听得懂、看得明白、写得顺手”的语言,尤其注重宣传科学知识,建立真正的“大众语文学”。为此,陈望道和鲁迅等协商、讨论后,开始创办并主编《太白》半月刊,先后发表了《大众语论》《关于大众语文学的建设》《这一次白话和文言的论战》等,对“大众语运动”的性质、方向及如何建立“大众语”等问题,提出了一系列具体的指导性、建设性意见,相继发现并积极培养了周建人、贾祖璋、顾均正等科普作家,很快形成了“左翼”文化阵营宣传科学知识、服务社会大众的第一方阵。
作者:刘为民,北京大学文学博士、南京大学博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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